33醒了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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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打头的追云见到牢中情形,眼皮都不抬一下:“回小姐,那帮人已经被我们料理了。”

    区区苏家死士,怎么可能有影卫的刀快。是皇叔父刻意为之的放纵养大了苏家人的心。

    宁瑶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疾步向刑架上的人走去。

    影卫已将牢中众人上下翻了个遍,最后在苏厉身上找到了钥匙。徐知远身上沉重而冰冷的铁链被解下,宁瑶不是很稳当地接住他,却禁不住被他身上的温度猛地一烫。

    地牢建在井下,本就寒意彻骨。他没有蔽体的大氅衣衫,被吊在这里足足三日,胸膛和背上都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。

    书生的雪青色袍子都已经辨不出颜色。

    来时她满腔怒火,好像烈焰一样烧尽了京城的冬。然而此刻把人抱在怀里,她却只感觉心头发冷。

    他到底高大,宁瑶有些力不从心。那头影卫已把竹木担架抬了过来,妥善地将人移开。

    对方自始至终安静地沉睡着,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。宁瑶直到望着那担架逐渐消失在井边,才如梦初醒般取下裙边的玉珏递给追云。

    “传我玉牌,去太医署请医官。”

    虽然东窗已经酿成,但此事牵连甚广,却无法事发得太快。

    宁瑶闭了闭眼,平静道:“就说是我身子不适。”

    皇家令牌,以灿灿的金嵌一块浑然天成、光泽柔和的和田玉。皇叔父宠爱侄女,就连令牌上的字都是自己亲手写了刻上去的,还笑呵呵地说权当玩乐不必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这一块令牌给出去,别说一位医官,恐怕半个太医署都能倾巢而出。

    黄金璀璨、玉质温润。灯明火亮里,原本已俯下身的苏厉双眸一尖,那个瑶字笔画俊秀清晰。

    他不是范飞光那样的蠢货,而是实实在在地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过的人。他想起书生没哑之前总是念着什么阿瑶,阿瑶,这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?

    原来这个瑶,竟是瑶华郡主的瑶。

    顷刻间,苏厉像抓住一线生机,浑浊的眼珠一瞬就亮了起来!

    半边手臂麻木不堪,他滑稽地如同在抓痒一般,摸出那块肮脏的手帕,不惜像狗一样匍匐着爬到贵人脚边……的几丈外。

    “没认出郡主之尊,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!”

    老管家用麻木的那边手捧着手帕,另一面死命地抽打面颊。左右脸很快红肿地胀起,终于惊动了贵人。

    “姑娘有所不知……这位公子何其无辜!”他捧着帕子,老泪涕零,仿佛很是为他委屈,“这些时日,公子日日都攥着这方手帕,实在是被奸人所害!”

    此时,范飞光就算再蠢,也知道苏厉是什么意思了。

    他瘫着身子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娘子莲步轻移,缓缓行至老奴身前,剑锋一挑就摸住了手帕。

    苏厉低着头,狭小的视野里看到那双蜀绣精美无双,鞋头嵌硕大南珠的绣鞋。

    范家要完了,苏家要倒了……可是他苏厉,还能活着!

    昔日烫手的催命符,如今就是救命的药草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区区书生竟然能攀附上郡主呢?先前这些人有眼无珠,还不是让他捡了便宜。

    范飞光怨怼又嫉恨的眼神几乎将他洞穿,然而苏厉听着郡主笑声轻如银铃,只觉心头一喜。

    可转眼间,不是心头大石落定,而是如同坠向深渊,再无归期。

    “背主求荣啊,你的确不算太笨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轻轻,好似有些欣赏他的识时务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本郡主不喜欢用别人的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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