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4自缚笼中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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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芷在昏沉中蹙眉。这声音太过真实,不像是梦。她奋力想睁开眼,却只掀开一条细缝。朦胧视线里,江楼月棱角分明的侧脸近在咫尺。他眉头紧锁,正小心翼翼为她拭汗,玄色衣袖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,显然是从外面匆匆赶来。那双总是冷冽的蓝眸此刻盛满心疼,在烛光下泛着水色。
“别动”见她挣扎,他立即按住她肩膀,“伤口会疼。”
商芷这才察觉左眼缠着纱布。金簪刺入时的剧痛还未消散,玉露和兰烟的哭声萦绕耳畔。
“没有去陪你的爱姬吗……”她气若游丝。
江楼月的手顿在半空。窗外雪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,喉结滚动数次才哑声道:“疼吗?今日之事……”
话未说完,商芷突然抓住他手腕。她染血的指甲掐进他皮肉,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,“跟心上的疼比起来,不过万分之一……王上怕是不能体会……一个母亲的……丧子之痛……”
江楼月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指,修长的指节缓缓收拢。他垂下的长睫在烛光中投下一片阴影,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潮。
“不打紧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如雪原深处的风,“日后母仪天下,四海九州的万民都会是你的孩子。”
商芷瞳孔骤缩,左眼的纱布隐隐渗出血丝。
“你什么意思?!”她猛地挣开他的手,伤口撕裂的疼痛让声音都变了调。
江楼月轻笑,指尖拂过她苍白的脸颊。那笑意未达眼底,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细缝:“你说呢?”
窗外风雪呼啸,吹得烛火剧烈摇晃。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纠缠,如同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命运。
“你要向大宏宣战?!”商芷撑起身子,染血的指甲掐进锦被。
江楼月突然俯身,鼻尖几乎贴上她的。他呼出的热气带着压迫感:“我要你看着,那些曾经羞辱过孤的废物们是如何一个个败在孤手下的。”
“孤的王妃快要过生辰了,这万里江山作礼如何?”
“父皇他带你不薄,你为何拔刀相向!”
“不薄?”他嗤笑一声,声音里裹着刻骨的恨意,“若不是他,孤同母后根本不用入中原为质!你的好父皇,可是死有余辜的罪魁祸首!”
商芷浑身发抖,不是因惧,而是因怒。
“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?!”她嘶声质问,“何必假惺惺立我为后,演这一场情深义重的戏码!”
江楼月眸色骤暗,忽然一把将她拽入怀中。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际,呼吸灼热,字字如刀:
“因为孤要你亲眼看着……”
“看你最珍视的一切,如何一点一点,被毁在你自己眼前的痛楚!”
一滴血泪滚落,在商芷苍白的下颌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。
江楼月的目光骤然暗沉。他俯身而下,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脸颊,在血泪即将滴落的瞬间,薄唇轻启,舌尖卷走了那滴咸涩。
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,混着她眼泪的苦涩,竟比最烈的酒还要灼喉。江楼月的喉结滚动,眸色深得骇人,像是要将这一刻的味道永远记住。
商芷浑身僵硬,左眼的纱布下隐隐作痛,可更痛的是胸腔里那颗几乎要撞碎肋骨的心。
“疯子……”她颤声低喃,指尖死死攥紧锦被,指节泛白。
江楼月低笑,指腹轻轻摩挲她咬破的唇瓣,拭去那一丝血迹。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,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温柔:
“我们是同类。”
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们都是一样的疯子。
一个剜目明志,一个以血为誓。
一个宁肯自毁也不肯低头,一个宁负天下也不肯放手。
殿外风雪呼啸,吹得窗棂咯吱作响。江楼月缓缓直起身,龙纹袖口擦过她的脸颊,留下一抹淡淡的柏子香。他转身时,背影挺拔如松,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控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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