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原是他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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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然而她喜欢,便由着她折腾吧。自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绢布,递给姜央,悄声道:“我自街坊而过时,半路一个小乞丐塞给我的,我看了一眼,当是送给你的。”
姜央看着那一团皱巴巴的布帛,疑惑道:“送与我的?”
她在周国友人甚少,数来数去不超过两只手,既是友人,又为何要偷偷送信给她?
姜央接过绢布,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,姜央一愣,看过之后顿时明了。
她将绢布不动声色递回给宁无白,回头张望一番,见周遭无人才与宁无白低声道:“我倒是将他给忘了,他……近日可好?”
宁无白点了点头,“我自收到消息后便去打听过了,春日宴当日,因你被皇后娘娘救下,他也被顺道保了下来,未被牵连。”
送信之人正是姜央的前未婚夫??邹衍墨。许是顾忌二人身份差异,加上她的公主府又被左殊礼围的跟铁桶一样,无奈之下才想出此招。
信上并未写什么引人误会的内容,不过是那日一别以后,邹衍墨担心姜央,问了几句寻常的关心而已。
姜央想了想,自她保下燕国那群贵族后,还未能去看过他们一眼。
一是因为早前能力有限,她无颜见他们,二是……她委实不知能说些什么。
邹衍墨这封信正好提醒了她,她该是去探望一番。
虽然不一定会受他们欢迎。
第二日晨光熹微,姜央亲自送左殊礼出了府门。
杳无人烟的王府大门前,左殊礼坐于马上,将哈欠连天的人儿看了两眼,道:“你未睡醒又何必来送我。”
姜央好心道:“我回去还能继续补眠,倒是你,昨夜一夜未歇,路上小心一些。”
左殊礼勾起一丝淡笑,指尖在她柔滑的脸上流连一番,轻声道:“等我回来。”顺手捏了下她薄软的耳垂,领着鲁继和驾马而去。
望着左殊礼离去的身影,姜央心情甚好,脸上顿时收了困倦。
她与宁无白小声道:“待食过早膳,咱们就去鼓吹署。”
鼓吹署紧邻周皇宫西侧,是一处清净的官院。
姜央来时,里头笙箫声未歇,门口守卫的官员见她面生,扫到悬挂在马车角上的府牌,恭敬问:“下官见过公主,不知公主亲临,所为何事?”
姜央并未直言,只说:“途径此处,听见乐声有些好奇,能否进去逛逛?”
官员只犹豫了一瞬,便道:“自是可以,公主请。”
二人随着官员进了署门。周国乐府与其他官署相比,占地相差无几,不过署内绿树成荫,花木扶疏,有几分闲情逸致。
官员简略介绍了一番,宁无白才问:“敢问前段时日收纳的燕国乐人,被安置在何处?”
官员瞬间了然,立马猜出了姜央身份,躬身道:“那些人因……身份特殊,被安置在西北角。”想了想,又道:“此时应当在后堂排练曲目。”
宁无白:“可否劳烦大人领我们去后堂一观?”
官员嘴上客气道着“不敢”,引着人进了后堂院落。
相较于在外听见的靡靡笙箫,此处琴瑟铮然,错乱有致,姜央行到窗边,见内里坐着十几名白衣乐伶,素服淡雅,垂首抚琴,一名女官行在其间,手拿竹篾,朗声训诫着。
姜央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邹衍墨。
他坐在一堆好颜色的燕人中,一身君子气度卓尔不群,丰标不凡。
女官恰巧行到邹衍墨身边,手中竹篾在他琴侧一敲,严厉道:“曲意不对,此处明明是鸿雁寄情之意,你这音重了两分,已错了三回。”
姜央微微皱眉,邹衍墨与她师从同一任乐师,天赋卓绝,琴技自不用说,怎到了这女官口中,成了个冥顽不灵的庸俗?
果然,又听女官道:“过几日使臣来访,你们皆要去宴上奏曲,如此懈怠怎能向陛下交代?”手中的竹篾一转抬起了他的下颌,女官语意不明道:“晚间你来我官舍,我亲自矫正你。”
邹衍墨眉目不动,只道:“女史恕罪,在下愚钝,若有错处自是勤勉修习,不敢耽误贵人休息。”
女官眉目一凝,西朝能担任女官之职皆是贵族子弟,她也不例外,出身名门虽是个旁支,长相普通,却也不容个贱籍来冒犯。无奈此人长得着实好,特别是那一身清华气质,若他不是贱籍,身份不够贵重的她,平日里难以接近此等男子。
利用职务之便,她早引得几名乐伶成了入幕之宾,偏是这个邹衍墨油盐不进,三番两次拒绝她。
想到此处,女官一恼,竹篾“啪”的一声敲在他肩背,是用了狠劲,“本官好心好意私自教导,你竟如此不识抬举!”
周围乐伶闻声皆垂下了头,无人敢出言维护。
看着邹衍墨忍辱不屈的面色,女官愈发生气,抬手又要打骂。忽而,竹篾在空中一滞。
“他不是你私府乐伶,你怎能如此折辱他?”抬眼一瞧,不知何时闯入一名妙龄女子,正一脸愤怒捉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你是什么人,竟擅闯我鼓吹署!”女官被人阻挠,还未辨清来人,一把挥开她的桎梏,竹篾刮上女子手背,娇嫩的皮肤顷刻见了红。
“阿央!”
邹衍墨见是姜央,脸色一变,忙要查看她的伤势。
姜央按住他,双眼愠怒盯着女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