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姜临夜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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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若星辰的双眸坠着儒雅的笑意,如玉的面庞是她自小熟悉的亲和,他温声道:“阿央,许久不见。”声音如沉在夏日泉水中的一枚水润玉石,拂过心田。乍然再见姜临夜,恍如隔世,姜央一时怔忪,直到眼角凝出的泪,被他亲手拭去。
察觉两人有些亲近,姜央轻推他一下。姜临夜顺势松开手,却未远离。
兄妹重逢,本该有千言万语,许是他出现得太过突然,姜央一时忘了如何开口。
姜临夜凑近一步,他个子高,略一垂眼就是她光洁明亮的额头,长臂一伸微微上抬,眼眸深深。姜央视线凝在他那只手上,修长的指尖在她脸侧似乎顿了顿,不过一瞬又摸上她的头顶,将方才碰歪的钗环轻轻理了理。
姜央眨了眨眼,明媚一笑,姜临夜望着她的笑颜不动声色,忽而一手牵起她的柔荑,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她的,陡然的碰触让姜央不免一怔,还不待她开口,姜临夜悠哉地拉着人就近坐下,谁知不小心捏到手背伤处,姜央不由闷哼出声。
姜临夜赶忙执起她的手查看,眉头微蹙,“怎受伤了?”
关心溢于言表,一如往日那般紧张她。
姜央不欲给他添麻烦,只说:“不碍事的。”
姜临夜眉头未展,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,为她细细涂抹。他身上常备着各种药,有如一个百宝箱。
伤痕被他仔细照拂,口中却道了一句,“阿央,你不与我说,可是跟我生分了?”
语气不见责怪,但姜央知道他生了分欲说不说的怨,安抚道:“说了也是徒增烦恼,毕竟你在周国多有不便……”
自小只要宫里有人欺负她,姜临夜总会想方设法百倍偿还回去,如今身处周国,他身份又……
姜央此刻才想起问他:“哥哥怎么会在这里?”方才的惊诧转为担忧,这里可是周国的官署。
将她手上红痕处理完毕,姜临夜才简略回道:“我担了齐国使臣之职,先来一步见你。”他沉吟片刻,才道:“至于为何会在这里……想约你一见甚是艰难,遂托了邹衍墨相帮。”
他只身前来不欲声张,且要联络她着实……有些不大方便。
原来他成了齐国的使臣……若非身兼官职,他不可能进入使臣队伍。姜央的心凝滞了下来,嗫嚅许久才问:“哥哥如今在齐国……”
“不说这些有的没的,”姜临夜打断她,一手撑着下颚,眼儿半眯笑容可亲,上身微微靠近几分,是常见的熟稔之态,“听闻阿央如今成了周国公主,一切可好?”语气轻轻柔柔的,好似在问她今日吃的酥鹅糕香不香甜。
姜央点了点头,回想起上次分别时的情形,只字不提左殊礼。
时过境迁,谁又能料到仅仅几个月的时间,她步了他的后尘,成了周国的挂名公主。
房中一时沉默下来,气氛变得沉闷,他脸上依然带着清浅的笑,姜央却突然不知该如何对待他。
他是她最熟稔的哥哥,如今成了敌国臣子,自小信任之人转换了身份,她明知不该将国仇加诸在他身上。她怨憎分明,便是太过分明才不知如何处理。
见她许久不开口,姜临夜忽而轻叹一声,眼中划过一缕哀伤,“阿央,不过分别数月,你到底跟我生分了。”
姜央忙要否认,却又不知该如何说。姜临夜深望着她,透着万般无奈,“阿央,我去齐国是权宜之计,燕国陨灭是大势所趋,当时唯有借我生父权势才能想办法保住你,你可会怨我?”
“不会。”姜央急忙否认。
姜临夜闻言一笑,又道:“我现今在齐国暂且无法脱身……”清润眉眼中的笑意如春水微澜,他两手执着姜央,仿佛许下承诺一般,柔和中透着字字恳切,“可无论哥哥是什么身份,永远不会害你。”
姜央心底那点不太明晰的芥蒂,因他这一句话逐渐被抚平,讷讷点了点头。
姜临夜见她如此,抬手将她碎发揽至耳后,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满溢而出。
姜央觉得他举止有些亲密,但想到二人许久未见,许是他思念作祟才失了分寸,硬生生压下心中异样。
二人自小一起长大,这几月是两人相识以来分开最久的时日,自她懂事以来便依赖姜临夜,他对她一向克己复礼关爱有加,较她那几位亲兄长,更像一名尽职尽责的哥哥。
正欲关心一下他的近况,院落外远远传来细碎的交谈声,且向此处靠近。姜临夜瞥了眼门扉,轻声道:“他们回来了,我如今不便暴露于人前,阿央,”
在姜央还未反应过来时,本是为她顺发的手,忽而在她脸颊轻抚了一下,掌心的热度传了过来,“三日后,我在福顺茶馆最里侧的雅间等你。”
轻触即离,稍纵即逝,他缓缓站起身,一个纵跃跳出后窗,姜央追去两步,本要离开的人骤然转身,隔着窗棂一手扯过她,虚虚抱了一下。
他身上淡雅的熏香绕过她鼻间,令她有些醺醺然,姜央愣了愣,他又极快放开了她。
姜临夜再次看了姜央一眼,柔声化水淌入耳底:“我会等你至傍晚,记住,莫要与他人提起我。”
不待姜央回应,一个眨眼,再寻不见他身影。
恰是此时房门被推开,宁无白与邹衍墨聊着闲话踱了进来,并未注意到姜央的异样。
姜央最后望了眼屋舍外摇曳的竹林,心绪久久难平。
两人重逢甚是匆忙,短暂得仿佛如梦一般不大真实。
在鼓吹署呆了近半个时辰,姜央心神不宁的告别了邹衍墨,回府前,特地在西京大街上闲逛了一圈。
她平日甚少在外游玩,想到三日之约,便想借此做个样子,为三日后出府做个铺垫。
左殊礼管得严,他虽事忙不常在府中呆,但依旧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,凡是异乎寻常的行为,总会被他过问两句。
她有时觉得左殊礼将她看得太严了,严得有些过分,可偏偏她又反抗无用。想着想着,心里莫名生了一丝怨怼。
借着这股怨怪的劲,她游玩至夜幕降临才归府,在外滞留了一日,许是下人疏忽,卧房中还未来得及点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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